锦城虽云乐。

云泥虽别,尘亦生辉。
=楚。

【靖苏无差】不是雪

极度OOC的仙妖paro,微蔺流。





不是雪。

银龙素雪梅亦白,至死生融落,其色不改。

我心亦然。

萧景琰捏着那薄薄一纸,微微怔神。先前他途经这一处茶馆,便进来歇脚。本只想略一停留,不料一坐便是大半时辰。

为是这茶馆里的说书人。

金陵烟雨风流,前朝旧都,妖鬼仙人混居一处,多得是嘴皮利落的,将小台一支,在街边篷下道一段亦真亦假的传奇。他虽是皇子,但自幼长在祁王身边,并不同其他几个兄弟一般拘在宫中,反倒常同几个年纪相仿的玩伴常在一处。

林殊自然在其之列。不过七八岁的稚子见自家父帅同萧景禹谈论正事,少不得拉着他偷偷溜出去,在巷里穿梭追逐,摘花折柳,闹个半天。林殊比他还要小上一岁有余,只是将门后人,重视体魄,又因皇族皆是龙类,生长缓慢,故而往往是二人一道倦了累了,就找个地方坐下来,听人说书。城里有不少识得林殊的,自不撵他,或还分这林小公子一碟花生。萧景琰认生,不乐意和这些某某大人家的某公子多话,只管低头一粒一粒地慢慢吃着。别人也只当他是林家的伴读书童,谁能想到,这市井喧嚣之处,藏着条幼龙呢。林殊也不点破,趁着在人前还和萧景琰摆了摆少爷架子,结果说不了两句,被小七皇子抬头用正经严肃的目光一瞅,便自觉收声了。

他自小看惯了这些,本不觉新鲜,不过顺耳一听罢了。谁知这一听,他便难离去了。

当今大梁,皇室为龙,上及世族下至百姓,几乎人与妖各占一半。妖怪自不必说,寿长可至千年,短也有一二百年。而人类中有仙骨者,也能习仙术道法,以延其寿。只是除了那些血脉里传下来的世家,民间实是不多。又有器物、百花、鸟兽生灵的,便是妖。经前代帝王平治百年,妖与人之间已定下种种律法,足可平衡相处,甚至互有通婚。此人所说的书便是在一处妖仙混居之国的君王家事,正合寻常百姓心思,又不算犯讳。

……只是这故事,实也太耳熟了些。

惊世之才入京为人谋士,设局密策,拨乱风云。令佞臣小人逐一落罪,助昔年至交入主东宫,又将百年前一桩沉冤昭雪,才显露身份。最终为绝外敌,战死沙场。

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时至今日,靖帝传为于太子后离京云游,已有半载;若以萧景琰登基算起,也过了两百九十二年;林殊战死北国是在一百九十九年前;而他以梅长苏之身份在金陵改天换地,已成了两百面前的往事。这样算来,距离赤焰案发,竟足满了三百春秋了。

三百年,对于一条身居帝位的真龙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如果国泰民安,龙体无疾,占据着这个位置的大部分龙类都会逐渐纯化血脉,活个几千年不在话下。萧景琰虽然已经退位,但以他自己估量,大约也还有千载之寿。不同于其他同族,他对财富于美人俱是兴趣缺缺,宫殿朴素,身边仅有一位皇后、两个妃子,即是原来的太子妃与靖王侧妃。除去龙族本身强悍的战斗力和真龙之形,就也只有长寿这一点似同妖类了。

但他非常清楚三百年对于低等妖族和人类代表着什么。这足以是几代人的更替了,且早年他曾令人修订史册,将当年梅长苏之事含糊略去。若是寻常人,绝不会凭那些只言片语推出这么完整的一个故事。更何况当年林殊几乎丧命于梅岭,被蔺晨救下来时已经损伤魂魄。幸得琅琊阁主将他的残魂引入一株珍奇梅树中蕴养数十年,才算愈合。方有后来创立江左盟,又随同萧景睿入京之事。

这隐秘痛楚的细节,自然不是林殊向他提起。只在那人去后十余年,萧景琰才偶然得知。而这说书人的词里,却连此事也载得分明。

——小殊没死。此念一起,浑身的血都像烫起来了似的,他几乎不可抑制地急促呼吸,去设想林殊是否会再如百年前那样,由死复生。但不及他起身去探那说书人,便想到若是林殊本人,决计不会有功夫写了这漫长累赘的文词,放在一个寻常茶馆里说给他听。

又倏然一冷。

萧景琰慢慢坐回凳上,将五指紧紧拢在掌心,拳背抵上膝盖。他确实厌恶权谋算计,但绝非心思单纯之人。既然这个人不是小殊的下属,就着实来历可疑了,更不说他将这件秘事改编一番宣扬于市井之中,目的何在难以揣度。

他慢慢收敛心绪耐着性子坐下来,面上不动声色,手却按在了剑柄上,只欲待其不备,一举将此人擒下再问。此时书中智计无双的少将军已死,独余其挚友为太子,想来也说不了多久。

余下的内容果如所料,这篇意有所指的故事以帝王励精图治,举国安乐为终局。萧景琰静静地站起来,正好与说书人四目相对。不想那人视线本一脉的平静,忽的变作了嬉笑,一拍响木高声开口,声中却并非玩闹:“两骑并辔逐千里,一心孤愤待百年。可叹终是无情帝王家,不寻故人不相见,晓风独守离恨天。原来草因无心正郁郁,木为多情难青青。”不待萧景琰出声打断,那人骤然变幻了嗓音,先以老态低沉之声道:“罪臣死,四海平,皇儿为何面色如此?”又蓦转了少年清朗音色,只是吐字如颤,可知愤意悲戚:“四海纵平,儿臣意永难平。”

这话音出时,萧景琰已纵身由众听客之上凌空踏去,手中青锋烁烁,直取其人。由不得他不失态,这是当年他与君父的对答,百年冷落,皆出此十字。而前言中草无心、木多情,岂非隐指萧、梅?他几乎肯定此人来意叵测,故而出手毫不留情,若有异动,便可当即斩杀。只是出乎意料的,他剑身尚未触及说书人,那人形便骤然一滞,如烟般散开了,仅余一个结草而成的人偶,直直坠到小台之上。

“敢问如今,君意平否?”

气流裹着余音扑面而来,轻飘飘一片宣纸正落在他身前。萧景琰剑势稍减,探手捞过那纸,在原处旋身半周稳稳落下。

这便是最初一幕的由来。

也顾不得周遭人探寻好奇目光,他将纸一展,目光颇急切地扫过去。

这是一张地图。军中所用地形之图往往画在厚布上,以免磨损。这纸却极薄,墨迹勾勒得精细非常,绝非常人笔力。图上用朱砂引了一条红线,自金陵蜿蜒而上,直至北境的蒙平雪山。在这雪山图样之侧,又有三个稍大的墨字。不同于标注地名所用的小楷,这三字写得飘逸张扬,蕴力深沉,与当年的赤焰少帅运笔肖似:

不是雪。



“景琰,你闻。”十余岁的少年捧起满手素白,丝毫不嫌那雪冰冷。“不是雪,好香啊。”萧景琰将手从宽袖中探出来,指尖轻轻拨了拨林殊送至他面前的堆雪,从中拈出一片花来:“是白梅。”

林殊将鼻尖贴过去,闭目用力嗅了两下:“还真是,你眼神真好。”他温热潮湿的鼻息在冰天雪地里拂于指尖,实在令人贪恋。

“白梅和雪同色,而梅有暗香。我先前看母亲扫这新雪煮茶,才发现这里有一棵白梅。”略感寒意的七皇子顿了顿,视线落在那双微微泛红的手上,“你快放下吧,这雪太凉了,我们回去。”

他的同伴随意将雪向空中一抛,任雪屑落在自己肩上身上。他今日穿得一件素色的外袍,皂带绣锦,缀在腰间,此刻立于飘白中,身上便也隐隐一缕香气:“雪是白,梅是白,我也是白。景琰,你莫看错了。”他说这话时眉目笑意洒脱,意气飞扬,不愧名动京城。

萧景琰笑了两声拉过那双尚带着碎雪的手,尽量裹在自己掌中为他暖过:“不是梅,不是雪,你是热的,是小殊。”

旧事就这么突兀又适时地跃上心头,萧景琰心知这并非旁人偶然误触。这细枝末节又弥足珍贵的记忆,当只有他二人拥有。到底是什么人,设下这一局要引他北上?

假若是往昔,身负重任,他恐怕还要为其间艰险重重再多犹豫谋划。如今国事安稳,太后已离世多年,他孑然一人,无什么牵挂顾及,反倒可以一心探寻这故人踪迹了。

至于那颇似林殊手书的字迹,萧景琰于心中冷笑。颇似只是颇似,他自能分辨出一折一勾中细小的不同。只是林殊已离世多年,能模仿出如此相似的字的人,想必与他也有什么渊源。只为此事,萧景琰也必往雪山一行。

“终是无情帝王家。”这话似讽似嘲,到底打在他心中隐秘而久远的愧上。当年林殊与蒙挚北征,因沉疴旧伤逝于边疆,按他临终遗愿,帐前亲兵将他尸骨埋在岭中一处人迹隔绝之地,并未带回。时萧景琰以太子之身监国理政,几乎整个朝廷倾压在东宫之上。他换了几个堪用之人上位,方知财商户籍乃至兵府之制皆已不合时宜,错漏百出。治国大事,不得丝毫耽误。他以这个理由掩过得而复失之痛楚,终日废寝忘食埋首于政务和军营之中。而待到登基之后,一国之君,更难能轻离国都。

近二百年过去了,他竟真未曾去寻过那人坟冢。一方面是难觅旧迹,另一方面,他情知林殊之伤,深在魂魄。原先能以梅长苏之名重塑形体,是因琅琊阁主精湛医术,又碰巧找到了那灵气极郁的白梅,实在难得。而这一次,蔺晨便随在他身侧都无济于事,想必情形之劣,已无可挽回。身体、修为,这都是可以重制的。唯独魂魄,娇贵异常。无人对萧景琰提起过林殊的病症,但仅凭探研火寒旧毒,他已知晓,林殊之魂恐怕难以轮回转世。若非转世……那便是,魂消魄散了吧。

既然如此,祭奠何用?

只是因由再多,不免仍深追挚友,心怀愧疚。因而他此时不愿多想,只牵了马来,绝尘向北。



事实上,萧景琰绝没料到,会在这雪山里遇见蔺晨。琅琊阁的少阁主风流依旧,斜斜倚在一棵积雪的老树下,形如倦鹤。散发垂肩,腰佩长剑……手里还拿着半个柑橘。当年梅长苏身边那个懵懵懂懂的貂儿化了原形,趴伏在高处的树枝上。柔软蓬松的长尾垂下来,上头还沾着一粒橘籽。

“来了?”

萧景琰只有点头。当年他与蔺晨不过数面之缘,飞流更是个心智不全的少年,鲜有交流。只是他心知这二人与林殊关系甚密,若是令他来此,想必并非曲意设计,更不是什么玩笑。

“来了就行,等着你救命的。”蔺晨也不行礼,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他话说得轻轻巧巧,仿似根本无关紧要一般。听者却微微一震:“救谁?”

“你不会真以为,梅长苏死了吧?我就奇怪了,长苏身边,哪来这么多没心没肝的…小飞流,你也是个小没良心的!把橘子放下乖乖给蔺晨哥哥认个错,否则我就把你埋在雪里,让你……”

原来飞流听他说到“梅长苏死”便大为不快,窜下来叼了那半个柑橘就往回跑,临走还在人手上挠了一道血痕。变成人形的少年蹲在高枝上往下瞪眼,将那橘瓣用力往下一扔:“苏哥哥,没死!…有你,不死。”

萧景琰无心看他们哄闹。他怔立原地,只听得故友犹存,入耳后霎时轰然一片。

“不是雪。”

不是雪,不是梅,是什么?

是小殊。

他在那神游半晌,才发现蔺晨与飞流俱不说话了,四目齐落在他身上。

见萧景琰回了神,前者不徐不疾悠悠开口道:“听闻陛下昔时曾为长苏取过一枚妖珠,足有鸽卵大小。如今长苏之伤,亦唯以一种妖丹作为主药,方能医治。”他的眼角惯是微微挑起,所望之处一片茫茫堆雪,“只问你肯不肯帮这个忙了。”

“阁主请言。”

一旁的飞流突然抛过一块雪落在二人之间:“不许说,苏哥哥。你答应了!”

蔺晨闻言一愣,罕见地露出一丝哭笑不得来:“飞流,你苏哥哥说过什么来着?他有没有告诉你,要听蔺晨哥哥的话?你……”

“不告诉他!”

“我这是为了你苏哥哥好,用你那小笨脑子想一想,……”

“苏哥哥,不能害他!”

“我这怎么是害他呢?我是为了救长苏,你还想不想让你苏哥哥活了?想就听蔺晨哥哥的话,安静一会,让我把话说清楚。”

“不!”

说话间这二人已作势追逐起来,萧景琰却顿在原地思忖。他本是聪明之人,蔺晨这一番话说得半明半隐,加上被飞流引去注意而不提后文实不像这琅琊阁主的作风,略加思索便可明白大半。

待飞流被蔺晨拧着脸颊拉回来时,萧景琰正用鞋尖踢着雪块。他开口时声音很平稳,几乎令蔺晨怀疑这条被梅长苏瞒过骗过的傻龙是不是压根没领悟自己暗示的是什么。

“多少?”

“半颗。”但他并没有多解释,平心而论,他对梅长苏耗尽心血倾生相待的这位大梁皇族并无太多好感,更因他这许多年不曾寻访消息而隐隐为梅长苏不值。

“好。”

出乎意料的,萧景琰毫无犹豫地抽出佩剑,手腕一抖,剑身寒芒大动。



梅长苏从困倦中睁开眼,极目仍是白茫茫一片。或许是拖得太久了,他清醒的时间一日比一日短。北国一战,他余毒复发,更兼新病,原本蕴养许久方凝成一体的魂魄又裂碎大半。好在蔺晨早有准备,强凝了一收,对外只称是故去了。

他携友人残魂走了几千里,想故技重施,如百年前那样以梅树养魂。只是此番伤重,纵有良医日日调理,也不得愈。后来蔺晨翻阅古籍,竟又找出一法。虽也是以伤疗伤,却比那用十人性命来换好上百倍。只是无论如何,梅长苏也不愿使用,甚至强与他约定了不可将此事告知萧景琰。

“他萧景琰又不是小孩,你何必事事为他做得圆满。再者说,易地处之,难道你会不愿意救他?”

梅长苏对这段劝言毫不动摇,平静的语声自混沌不清的人形魂魄中吐出:“如今大梁情势尚不平稳,若此时景琰伤体损身,离朝休养,不知会引出什么乱子。何况易地处之,难道他会让我自毁修为救他?”

蔺晨凉凉地提醒他:“你没修为。”

梅长苏无语,这话倒也没错。“我困了。你别让景琰知晓,就算帮我大忙了。”丢下这么一句,这魂体就化成一缕钻进了白梅树中。

他了解蔺晨,知道他既然说了,就不会违约千里迢迢跑过去告诉景琰自己还活着。就像他知道如果蔺晨设法教旁人把话透给萧景琰,他这视此事如讳如伤的挚友大半也不会相信。

然而事实证明,可能是因为在金陵搅和得太顺风顺水产生了景琰很好骗本少帅最聪明的幻觉,这一次他基本上没料对什么。

蔺晨站在茫茫雪地里,手里拿着个小瓶,神色略显怪异的看着他:“来,吃了药,我给你修魂。”

梅长苏一怔,模糊的形影猛然清晰起来:“这是什么?”

“你放心,没人为了救你去屠龙。”蔺晨甩手将瓶抛过去,复显出懒散之色,“我也没告诉你那个水牛。”

梅长苏接了小瓶,启封一嗅。他眉目不甚清晰,可也看得出并非什么宁和之色:“但景琰已经知道了。”这里面小小丸药,草香掩不过血气,刺进鼻腔了,甚是熟悉。

蔺晨看着他情绪起伏不定,知是瞒不过,便如实告与他:“半颗而已,他死不了。”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你拿稳了,别损了药力。这可是半条命。”

什么半条命,这是龙丹。是萧景琰的血,萧景琰的骨,生生从体内剥离出来,研细蒸煎。妖丹于妖,便堪比人类体躯皮肉五脏六腑了。

“景琰既然来了,也应当让他同我商量此事。”这是梅长苏服药前的最后一句话,不等蔺晨应答,他便托过小瓶一仰首任那气息熟稔的药丸自喉中滚下。

蔺晨一边忙着为他引导药力一边想,你俩还真是一家的。

三日前雪山入口处,口吐妖丹的青年神色果决拔剑而动,生生将那色白质润的珠儿斩作两半。而后剑身微旋一震,半块向为此举失色的蔺晨飞去,另外半块被他分唇张口吞回腹中。剑被他支在地上,殷红的血顺着剑身淌入雪中,融成赤色的小池。他面无多少痛惜,只是惨白着脸,抿唇疗伤。

蔺晨将那残丹仔细收好,打量他半晌:“没想到,你和长苏还有几分相似。”这便算是认可了。

受了伤的白龙无暇多话,略略点了点头:“此药来源,还望莫告知小殊。”

他背对山内盘膝坐下,闭目调息,亦为屏障。若回头看去,想来茫茫一片,皆是积雪,毫无景致可言。然而萧景琰心知,深山某处里,必有故人。

“能医好吗?”

“伤势如何?”

纷纷大雪里两个与病体伤身各自挣扎的人同时起意,思绪穿过冻溪寒径擦肩而过,落在彼此身上,也算心有灵犀。

尚知你心热如我一般,当不是无情如雪。



熙宁六年,正月十四。

城中下了小雪,各家皆为灯节准备着。两个青年人验过身份进了城,松缰在街道上并辔缓行。赤马上的公子看似年长些,披了件宽大皂氅,遮住其下月牙白的外衫藏青的袍,只露出袖沿上一片精致的暗纹。他身旁那人驭一匹乌骓,一身云灰的长衣,腰系蟹蓝带,肩上裘领白绒密致,像是很畏寒的样子。二人皆是三十上下的年岁,虽穿着不凡,却并无颓靡,反倒显得英姿挺俊。

驻足处是一处园角。白梅幽香自园中发,精致雕绘的高墙上一行隽永字迹。

林殊指着那字念了一遍,道:“景琰,他学你。”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似萧景琰当年说得有这诗高雅一般。

“这写得不是挺好的么?”

“可你比他早发现了五百年。…不行,我们回去也把这句题在雪山那间小庐外,如何?”

萧景琰忍着笑点头,探手捞过林殊微冷的手腕来:“好,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吧。”

两人各一手牵马,另一手挽在一处,并肩而去。身后千秋名句,日后将被多少文人化用、多少吟者称颂、多少学子记忆心中,都与此刻眷侣无关了。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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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我怎么写了这么详略不当又言情的糟心玩意儿啊啊啊我选择狗带……

讲得不太明白,其实是白龙萧景琰和人类林殊…梅岭事后林殊被野鹤蔺晨带回去,将魂魄引入白梅树中疗伤。后来再战渝国,又也没死(…)但是伤势太重,需以龙血龙丹相续。但此时梁国外忧内患,总之梅长苏不肯如此,干脆假死。后来萧景琰传位归隐,蔺晨一琢磨,哇哦时机正好,就把他骗过来…也不算是违背了梅长苏不得告知景琰的约定。萧景琰自损修为寿命,两个人战斗力down了但是可以同寿,强行HE(。至于想泡飞流的蔺阁主,路漫漫其修远兮……


还有一小段,大约算是伪装者的梗了…

蔺晨跟在他二人后面,时不时逗弄一下入了冬精神有些萎靡的飞流。眼看着这两位气场融洽你侬我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治好了病不要医生,两个不知恩图报的,以后别再来找我。

蔺大阁主盯着梅长苏想,下辈子别投胎到我眼前,看我不打你屁股。他又瞅了眼萧景琰,到底是真龙,即使无意显露,也气势逼人,周围三尺除了梅长苏连个小妖小鬼都没有。

逼格这么高,下辈子就给我们家当个仆人吧。

蔺晨琢磨着,把一块果脯塞进飞流嘴里。飞流抬头看了他一眼,端起整个盒子往前一送:“你也吃。”

被友人抛在身后的蒙古大夫总算感受到了人间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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