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虽云乐。

云泥虽别,尘亦生辉。
=楚。

美梦成真。

明诚相关无cp。
放飞自我,小人之心。题材与三观可能略有不妥。



美梦成真



阿诚,…已经快二十年啦。
明镜这样说的时候,神色是一种为难的恳切。他不愿看,于是低低说了一句我吃完了,径自上了楼。他怎么不知这行为不似平常,但无暇——也可能是有暇而无意顾及。
二十年。
他想着,略微感到茫然。二十年前他挣扎在幽闭的院落里,本能地求生,本能地苦痛。然而今时今日后者不是本能,不来自于外界,而根植在血脉里骤然蓬发。
他是被她领养的。
年幼时温柔的怀抱与照料远远比浑浑噩噩的困苦更清晰,尽管早都已鲜少想到了。他以为那是亲情是爱,但结果难堪。
他曾想所幸他并非真是她的孩子。纵然承受过数年辛苦,最后却阴差阳错到了明家,一步一步走成如今无愧而清明的样子,那怀着恶意的血脉更未滚烫在他的体内。只是随后又想,他与兄姐明台都不是血亲,却也和睦相亲,实在不必太过庆幸,反而失当。
但这些都不足以让他遗忘。
已经不是记恨,更不是丝毫不肯原谅,只是事有是非有黑白有对错,他冷静地想:她错了。
这句话像偏见像狭隘都无所谓,他坦坦荡荡。
他来明家后从来没有为她阻碍,母亲二字渐渐成了一个遥远的名词,无爱无恨。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寄一点钱给她,让她在看不见的地方过得更好,只是不要出现。他几乎偶尔会为她感到怜悯,此生坎坷,老来无依。
他将这个人与自己剥离,在远处看着,满是无所谓的善意。
这份善意他可以给每一个中国人,这让他觉得自己抛下了许多,又留住了许多。
明镜曾说忘了好,明楼在旁边看报纸,不出声。但他很清楚的记得将他带回,将桂姨赶走时他所说的每一个字。明台翻着童话书,突然扑在他身边笑嘻嘻地说,翻篇啦。
他做到了。他不想辜负这些人,不想辜负自己。学习,成长,破除困境,大厦将倾,他愿为椽。他有太多事要做,来不及被什么已经过去的事物牵绊。
如同一件客观存在的物件,砸了有碎片,烧掉还有灰,于是他封起来埋在地下,十几年想不起来。但今天它重见天日,摆在他眼前,他不能视而不见,也没有力气立刻去埋第二次了。
因为他猜测明镜也许或者想令它出来,明楼袖手旁观,明台毫不知情。他是知晓自己教大哥大姐为难的。赶走一个陪着自己长大的女人,对她的苦苦哀求视而不见,怎么能呢?
他躺在黑暗里,忽然发觉自己的手在抖。这只手握过枪杀过人,一往无前毫无迟疑,因为他心中黑与白清清楚楚,一片干净。但现在不能,许多事许多人不能分明,还把他拉落浑浊之中。
他甚至希望桂姨是家财万贯耀武扬威地回来的,对他口出恶言,心怀叵测地回来,让他利利落落地爱恨,明明白白地判别这天地世间。
但他也觉得这恶意卑劣,大约美梦难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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